壮族是一个以农耕为主的农业民族。在壮族地区,古籍屡有这样的记载:其民“惟知耕作,不事商贾”。他们把土地看成生存的命根。
壮族的农业萌发于新石器时代。那时的壮族祖先,已从山地穴居走向平地河岸,聚成村落,发明石锄、石凿、石铲等农业劳动工具,过着农耕的经济生活。在考古发掘中,新石器时代有关壮族的文化遗址很多,使用的农业器具也是多种多样,表现出壮族祖先已走向了农业文明。
秦统一前的西瓯、骆越时代,壮族先民们耕种“骆田”。顾名思义,“骆田”,就是骆越人耕种的田,骆越人分布的地区都有这种田。汉基中出土的牛耕图和禾仓,又是壮族先民农业发展的有力证据。
唐、宋以后,壮族地区农业获得很大发展。唐代新泷州,俚、僚的垦田技术水平已相当高。他们选择平荒之处,用锄锹开为町哇,春时储水,放鲩鱼苗于田水中。一二年后鱼儿长大,将草食尽,栽上水稻,既收渔利,又能促使水稻生长。他们种田,不仅使用猪牛粪等农家肥,而且学会煅烧石灰作肥料。南方土质酸性重,以碱性的石灰作肥料,起中和作用,使酸性土转为中性土,并可提高水温,兼能除虫防病,促进作物生长,是农业生产上的一项发明创造。宋代,中原战乱,经济重心南移,加上官府的鼓励垦荒和轻赋措施,壮族地区农业迅速发展。其表现:一是农业生产工具的改进。除平原地区早已普遍用牛犁田之外,桂西山区已使用踏犁,这样易于掘地开荒,功效比锄高得多,对山区的农业生产起到巨大的作用。二是水利建设。在桂北和桂南,俚、僚、土人在江河边修堤坝,架设水筒车提水,灌溉高处田亩,或用木枧、竹枧引山泉水灌田。三是改造种植制度,栽种多季稻和大量种植苎麻,移植小麦等。如在桂南的钦州俚、僚地区,利用天时地利种植水稻,无月不种,无月不收,或二月种,四五月收(早禾);或三四月种,六七月收(中禾);或五六月种,八九月收(晚禾);甚至有十一二月种,次年二三月收的(月禾);一年二至三造,并逐步向北推广。俚、僚、土人也普遍种植苎麻,一年收割二三次,用于发展纺织业。他们又从北方引种小麦,扩大了粮食种植品种。由于农业的发展,粮食吃不完,储粮的禾囤布于田间。余粮便运下广东出售。当然,这是在桂东地区。而桂西山区,人们或狩猎,或种畬,收获甚少,但于龙江两岸的平地则种稻,与湖南差不多。
明、清时期,壮族的农业又有进一步发展。特别是在桂西地区,进步更为明显。在土州土县地方的大小河流上,到处可看到拦河筑坝,蓄水灌田,到处可看到以水为推动力的水筒车日夜不停地转稳,把水提上高处。明末的地理学家、大旅行家徐弘祖(徐霞客)来到广西考察,在柳江河畔看到人们正在运收获的禾把和进行粮食交易,一片繁忙景象;在桂南的太平、安平土州,壮民耕种的田块十分平整,以致感到这里“与江浙无异”;在上林的三里,看到一片片开阔的田野;在南丹山区,看到山间梯田上下盘绕,如堆漆叠彩。这些都是这位旅行家看后所作的客观记载。过去偏僻的庆远、镇安府境,没有种植小麦,清代康熙、嘉庆以后已普遍种植小麦。双季稻的种植已从桂南向桂中地区推广。
作为农业组成部分的水果和经济作物的种植,也早已闻名。如龙眼、荔枝,汉代已传誉中原,成为官中珍果;唐、宋以后出产更多。甘蔗于汉朝也已种植,到清以后,广西逐步成为甘蔗的主产区。八角、玉桂在唐以前已普遍种植,成为壮族地区的特产,远销中原以至海外。而桐树在壮族山区也多有种植,清代至民国年间,桐油就成为广西出口的大宗产品。
壮族的农业文明,是壮族人民勤劳与智慧的结晶,但也同汉族的帮助分不开,在一定的意义上说,是壮、汉民族的共同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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