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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秀已成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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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
有一个女人很想让周围的人注意她性感的身材,她该怎么办?可能你已经想到了,她会穿一身能充分体现她性感的衣服。既然她的性感是通过身材体现出来的,为什么她不直接以裸体示众或大声地喊出来?因为这既不符合文明的规范,也不符合传播的规则。
文明需要积累,但文化可以随心所欲地创造,在一个商业文化搔首弄姿的时代,做秀其实只是从广告中派生出来的一个孪生小妹。在对商品经济的认识上,对我们来说最为困难的就是经常忘了正本清源,比如供求关系到底体现的是以人为本的人文精神还是赤裸裸的交易关系。要弄清楚这些事情,还是从人性分析的角度出发最为可靠。在所谓的什么都被解构的今天,人性的基本因素其实并不存在实质性的变化,这决定了人更愿意用“说谎”的形式来表达自己的欲望,这一点在广告商那里早就驾轻就熟,比如“没什么大不了的”,通过某种关联性,巧妙含蓄地说出了一个本该很难说出口的话题。
秀的目的其实跟广告一样是为了引人注目,只不过秀在流露自己利益上的期待时往往更为隐蔽一些,因此它基本上采用迂回的战术——最常用的是从B到A法。为了引起别人对A的注意,有意地让人先注意B,这里的关键词是关联、巧妙、含蓄。就是从B到A能给人足够的想象空间,最终又能把人从遐想中从B拉回到A。
不妨奉上一个我的做秀点子。如果某个城市要搞一场上档次的车展,我认为仅仅有美女做秀是不够的,并且把秀场放在展览馆之类的场所也是不够的。理想的做法是放在某个新落成的别墅区(开发商正处于促销阶段),把各类参展的车子(样品)停在区间的草坪上,这样,一次车展就变成了一个富有品位的露天酒会(以门票设限)。这时的美女当然不只是站在车旁摆个姿势,她们的主要工作已变成为客人准备美酒佳肴,甚至还可以围上白裙亲自下厨。汽车洋房美女美酒,这对于有实力又身临其境的潜在客人来说怎不会呼吸加快呢?
当我们用商业的眼光来看做秀时,对做秀本身并不存在什么偏见,当我们用其他眼光来评价时,反倒容易使秀本身变得暧昧不清。当做秀成为我们习以为常的传播手段后,我曾经思考过这样一个命题:如何评价一个喜欢听古典音乐、抽雪茄的农民?放在十年前,我会说我只能以一个农民的标准去评价一个农民,正如我不会以喜欢不喜欢看科幻电影为标准去评价一个科学家的成就。在今天,我只能说我已很难从正面去回答这个问题:这说明现在甘于纯粹的生活的人已越来越少。纯粹意味着对专业精神的某种敬畏,且具有鲜明的排他性。就这样,在繁荣的做秀背后,某种东西确实已慢慢地沦丧了,比如纯粹的快乐,纯粹的痛苦,纯粹的爱,纯粹的江湖义气……
我渴望拥有一把宝剑,我一点也不在乎是否拥有一把多功能的瑞士军刀。这样想的人还有几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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