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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老师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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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正兵
一
做老师的我，
常常想起我的老师。
那时的我，
爬行在知识与愚昧的边缘，
头脑里纷乱而迷惘。
每天，除了课业的困惑，
就是令我困惑的老师。
不明白，为什么我们的一举一动总逃不过老师犀利的眼神。
不明白，为什么在老师面前我们不能说“不”，也不敢说“不”。
不明白，为什么老师对学生总是横眉冷对，甚至诘责训斥。
……
而在这一切文本的背后，
老师都要按上冠冕堂皇的注解：我都是为了你们好。
当时的我体会不到这其中太多的善意，很是不以为然，有时甚至埋怨。
二
如今，我站在老师当年看我的地方。
无需太久的尝试，更不用别人解说，我明白了我的老师。
真的，如果一个老师漠视学生的存在，对他们的表现充耳不闻，视而不见，那无异于犯罪！
所以，我们是幸运的。
或许，我的老师并不伟大，有时甚至很渺小，
可是当他面对他的学生，他永远可以毫无愧疚地说：我不是为了自己。
做老师的我，理解了我的老师。
三
做老师的我，日夜被我的学生深深的困惑着。
批阅那一篇篇令人啼笑皆非的日记，我好气。
看见那些课堂上痴望着天壁的学生，我好烦。
面对那些成绩下等而又捣蛋的伙计，我好躁。
……
有时，发热的头脑也会活跃几许快意的念头：
真想揪住那些不争气的耳朵大吼：作文课想啥去了！
真想对那些如同惰性气体般的徒儿说：你真的好笨！
真想对那些调皮学生大喝一声：你们都给我站住！
……
然而，这些痛快淋漓的想法都没有能付诸行动。
或许因为我曾经也是一名学生，他们可能就是当年的我。
于是，满腔的怒火便也稀释成一声声忧郁而又哀愁的叹息，正如当年我的老师一样。
千言万语也只浓缩为一句话：努力读书吧！为了你们自己的将来。
曾经是学生的我，竟然原谅了我的学生。
然而，如何将他们点化，如何在充实他们空虚的头脑的同时又雕刻其粗糙的灵魂。
依然在深深的困惑着我。
做老师难，做一个好老师，更难。
四
在领略了做学生和做老师的滋味后，
我常对自己说，
不要让学生失望，如同你当年期待老师那样；
更不要因为你，在他们人生的历程上留下苍白的记录。
我也常对学生说，
不要如我一样在如我一样的年龄，
背着愧疚的包袱来请求老师的原谅与宽恕；
更不要等到两手空空之时，
再来追悔当初的似水流年。
最好现在，我们都不留下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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