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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治‘非典’,我们严阵以待” 那天输完液,可怕的疑似“非典”体温退了,为了表示对诊所医护人员的感激,我主动请缨,帮她们出了一期宣传版。说实话,那会儿是真心真意想帮她们干点什么。因为刚刚输完液用不上力,字写得虚虚实实,怎么看都不再状态。 “行,行,挺好的,谢谢!”所长连声说,“回去注意休息,口服药还不能停。” 因腹泻、高烧,我在这家诊所输了两天液,因为高烧是“非典”第一体症,所以我第一天来输液,就受到消毒待遇,人蒙在被子里身子蜷着不停地寒战。 恍惚间,一位穿着工装的老师傅进来,躺在靠我右手的床上问我,“你发烧吗?”我含糊地答应了。老师傅再没说话,马上换到较远的一张床上去了。 那天我昏沉沉地输完液已是下午了,很冷,发现病房的窗开着。当天是阴天,气温5℃,显然是别人为流通空气打开了。 当天晚上,因为高烧不退挂了急诊,做了х片、血常规化验。当我提醒医生留心我的症状是不是“非典”时,所有的接诊医生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非典?你不是想出名吧?”一位我认识的医生和我这样开玩笑。说实话那时我真没力气和谁开玩笑,可听了他的话,一下子感到很害怕,害怕真得“非典”出了名。人有时很怪,某些念头非的在某种特定环境下才能产生。那会儿,我在医院清冷的走廊里突然头皮发麻特别怕出名。试想我要真是“非典”,不出明早上,我本人、这家接诊医院、所住的社区、所在的城市不是一下子都会出名吗?一时间,我被这出名的恐怖吓住了。还好,很快各种检查结果出来了,х片—清晰无阴影;血常规化验—白血球指数1.1万,所有的检查结果还有医生的诊断证明,排除疑似“非典”! 说起来你信吗?那一刻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不用再担心对家人和周围的人群造成伤害,不用再怕把自己变成名人了,只有经历过的人,只有几乎成了名人的人才知道松的这口气有多轻松! 第二天,我早早去了诊所,要把昨夜检查的结果告诉她们,让她们不要再紧张。因为走出疑似“非典”阴影,我靠在被子上尽情享受快速输进血管里的抗菌药驱逐病毒的快感。 昨天来过的老师傅一进来就说:“嗨,人精神了,不发烧了?我就怕你是“非典”呢。”我歉意,向他说了检查结果,“那就好,我今早还害怕,寻思打不打这针呢。” 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不停地听他说话,因为他不停地说话,说他高血压时喝酒血压就降,说英美国家对酒精降血压的研究,说他脑血栓一周出院,怎么大吃海蛎子、尖椒炒肥肠,他的话真多,而且一个话题连一个话题,接得那么紧密,让你想打断都不行。 窗外,梨花盛开,翠竹婆娑,还有一株齐窗高的粉红丁香在眼前忽隐忽显。记不得在那本书上看过的话了,说,花开时节,有赏花的心情是世上最开心的事,话说得真好,是啊,心情好,才能看到花开的美丽啊! 尽管老师傅絮絮叨叨在耳,我仍感到花开的美丽。 我发誓,从明早开始就晨练,去看碧海蓝天,还有那所有要在这个季节开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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