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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故乡  发布日期: 2003年12月29日
冬至以后
野孩子1234


    天时人事日相催,冬至阳生春又来。刺绣五纹添弱线,吹葭六管动飞灰。岸容待腊将舒柳,山意冲寒欲放梅。云物不殊乡国异,教儿且覆掌中杯。 

    冬至一年中黑夜最长。至此,阳气初动,白天渐长。今天和明天到底有何不同。是人还是心。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很多东西都在动态的静止着。年年月月守着,春分到冬至再到春分,永恒轮回,周而复始。

    每天宿舍门口,刮风下雨都会有各式各样的男孩子,等待女友下楼。其中有一对璧人,看住他们三年了,依旧恩爱如初。
    穿过落满树叶的路上,经常会有一对牵手相依,互相扶持的银发夫妇。也经常会看见一个张扬的男生,hip-hop的装扮,走路拽拽的,像是踩着街舞的步子,发型总是标新立异,看过他跳舞,激情洋溢,魅力四射。
    走出校门,天天都有不同的老老少少的乞丐在路上。有个老太太,固定的在一家饭店门口坐着,面前放一只破旧的瓷盆。夜深之后,她经常和另外的乞丐坐在一起,抽一会子烟。似乎是一天中最安静享受的时光。
    在往前走,是我最爱去的影碟店。有两个可爱的店老板。混熟了,总是会说些暧昧放肆的笑话。一个讲一口好听的英文,最爱卡通片和武侠,像是从来没有长大过。一个老是不正不经的开着玩笑。可是我一拿诸如美人之类的片子,他就会阻止。中年男人特有的暧昧和保护欲。
    ......

    会忽然遇见他。在前面走的极快极快。穿那件我最中意的外套。和从前一样,宽宽的肩头,挺拔的后背。我握过他的手,大大的,暖暖的,曾经以为要握到海枯石烂的手。却是只有一次。我与他总是相差一步。这么远又这么近。
    在大街上,会看见跑步的爷孙两。两个人的脸都红扑扑的。但是不见疲惫,是兴奋健康的脸。会看见大约要去吃火锅的一家人。女儿指着玻璃后头热腾腾围炉的人问:爸爸,是不是到了吃火锅的地方。父亲温柔的答:这是明炉,不是火锅。还在前面。妈妈笑吟吟的跟在身后。

    时间流转,这些东西是不变的。任何的角落,任何的时间,任何的主人公。年轻,衰老,激情,平和,贫穷,富有,爱情,亲情。命运发给我们的剧本,我们诚惶诚恐的每一天马不停蹄的落力出演。生如樱花之灿烂,死如秋叶之静美?但愿!

    懂事之初,情动以后,长不过一天。春天之初,冬至以后。

    莫文蔚在《冬至》里唱:“情人为什么给我吉普塞的心,逛尽天地失去安稳。情人象游客给我吉普塞的心,畅游之后,总有伤感。”

    眼角眉梢,风沙漫漫,花花世界,白雪皑皑。冬日以至。我们举杯,歌唱。然后继续走很长很长的路。